"一带一路"上的海外大唐——"隐居"在海外的水电站

车轮在山间艰难穿梭，热带低气压笼罩下的神秘让人只想加速前行，一片原始的雨林之后，却只是另一片。搜寻无望之时，耳边似乎隐约多了一点机械声，视野随之由绿转白，密林间耸立着我们此行的第一站——柬水柬网公司斯登沃代水电站。

北纬十度，柬埔寨西部菩萨省额勒赛河流域沃代河，一片原始的热带雨林深处，斯登沃代水电站便"藏身"于此。

这里既像是史前纪录片的宏大布景，又有高科技与现代化的迹象和气息，原始与现代、落后与文明在这里交汇融合，空间与时间的错位感震撼着我们这些从祖国来的访客。

开拓和惶恐，瞩目和封闭，信念和孤独……六年间，在这个似乎被世界遗忘的国家的似乎被遗忘的角落里交错上演。

作为集团公司柬埔寨项目"开拓团"最早的成员之一，柬水柬网公司总经理邱惠斌一路上向我们回忆起了那个"不敢去想"的拓荒年代。

"柬埔寨这个地方，大家都知道，要想建项目，很不容易。"邱惠斌口中的"大家都知道"是指柬埔寨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内部政治动乱，而直到1998年，柬埔寨才得以进入和平发展时期。

战争与内乱的阴影始终笼罩着这个只有1000多万人口的国家，也让当地的工业经济一度处于停滞。电力等基础设施的匮缺成了柬埔寨人进行基本生活的最大困扰，"就在前几年，有的地方每度电仍达到了一美元"，这对于每月平均工资不到100美元的柬埔寨人所意味着："每月工资甚至不够养活一台空调。"

消费水平和开发空间严重倒挂、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却天然契合，这一我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战略提出后所普遍接收到的积极信号，已然被集团公司在2009年之前所敏锐捕捉到。

谈到此，参与过前期建设的每个人仿佛都一言难尽，"每次想起来都非常感慨。"

异国他乡所必然带来的文化、语言、政策等人文壁垒纵然通过努力可以克服，战争和动乱的阴影下的各种不确定性却始终无法抹去，"任何一项决定、协商甚至口头约定都要第一时间以法律合同的形式确定下来，不敢出现一点闪失"，对柬水柬网公司而言，"依法治企"早已不是目标和口号，而是企业在他乡"活下去"的必需品，"最常看的就是柬埔寨的法律书籍"。

战争阴影下物资的极度匮乏显而易见，匮乏程度却难以想象，"有时候一颗比较特殊的螺丝钉都需要从国内买。"这也要求建设电站时更需注重细节，更需精益求精，更需坚持"价值思维和效益导向"，维修成本和不安全成本的浩大"可不是闹着玩的"。

茫茫无际的原始热带雨林无交通可言，方圆几十公里荒无人烟正常不过，项目深埋其中所带来的也就不只是就地开路、运送物资艰难的问题，还需接受阶段性与社会隔绝的挑战，"一个进行前期道路维修的员工，在领着几个语言不通的当地工人一起修路几个月回国后，一时竟不知如何与人正常交流。"柬水柬网公司副总经理易英仲告诉记者。

至于最常见的野兽出没、蚊虫叮咬、疟疾肆虐，对于这些"拓荒者"而言似乎早已不是问题。

月光下，热带雨林瑰丽而神秘，勾动着人类的探险欲望，但是除了被车辆碾过的道路，无人敢一探究竟，"林子里到处是战争遗留下来的地雷，前期建设中，光排雷就花掉半年多的时间，共排掉4000多颗爆炸物。"易英仲平静地说。

2014年4月，斯登沃代一级、二级水电站提前实现全投并平稳进入商业运营。

翻阅斯登沃代水电站的历史介绍，有句话仍然醒目："项目建设条件之恶劣业界罕见"。

斯登沃代水电站分两级开发，一二级坝址沿沃代河上下而居，6台总装机容量12万千瓦的机组创造的4.6589亿千瓦时的电流，每年经这片雨林从原始走向现代，满足着柬埔寨中西部地区人民的用电需求。

电站营地建于两级电站间的一块小高地上，简单的砖墙将人与大自然的凶险隔离开来，墙里方圆2万平米的区域包含着办公、住宿、吃饭、娱乐活动等所有的功能。

从营地乘车前往电站，再由电站乘车回到营地，斯登沃代水电站的大部分人都过着常年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与青年员工因长期"隐居"而对"外面的世界"所流露出来的憧憬相比，柬水柬网公司副总工程师林云海的自在和淡然加之花白的头发，给电站增添了不少家的感觉。2012年从大唐陕西汉江投资开发公司旬阳水电站筹建处临危受命来电站时，已近六旬的林云海也未曾想到自己能够一直留下来，"一切靠的是信念"。

如今，工作之余，陪伴林云海更多的是离开的同事留下来的几只小狗。"这是大黄，这是小黄，这是小黑"，每次电站来客人，他都会略带自豪地如数家珍一番，仿佛是在介绍自己的家人。

朱鹏程在电站有点特殊，微胖的身形、被烈日炙烤过的肤色和东北男人所标配的快人快语，让人第一时间无法和"英国留洋博士"的头衔联系起来。2009年学成归来后他成为中国大唐海外投资公司的一员，次年便被派到柬埔寨进行"实战锻炼"。因期间有阶段性返回国内工作的经历，在采访中，朱鹏程直言自己幸运，说的最多的是身边需常年驻守在电站的同事，"尤其是人到中年的，无法给家庭应有的照顾和付出，都不容易。"

这里的一切注定与外面的世界不同，比如，白日的静谧和夜的热闹。

电站的声音不多，风雨声，水流声，被大自然淹没的机器轰鸣和人语。也因此，夜幕下的沃代水电站更显热闹，受限于娱乐场所、设施和"人"的极度匮乏，在电站"安静"地忙碌了一天后，大家更愿意围在一起随便聊点什么。鸡鸣、犬吠、蝉鸣混着夏风吹过森林的声音，当记者一行感慨世外桃源的美好时并希望在此长留时，林云海笑言我们太天真，"很多人撑不过一个月"。

年轻人多，电站便逐渐有了简易的篮球场、羽毛球场、健身房，"远离祖国太艰辛，在尽力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邱惠斌感慨道。

林云海始终没有解释支撑他在此的"信念"是什么，"说出来怕会显得太大。"

夜幕下，二层办公小楼上红色的大唐精神标语在月光中分外显眼，仿佛阐述着林云海口中这些海外开拓者的"信念"：使命，信心，决心。

从斯登沃代水电站到附近菩萨省列文县，贝雷桥是必经之道。贝雷桥长183米，有一个很易懂的中国名——通慧桥。

桥碑上红色的"唐"标和一小段简介浓缩着中柬两国的友谊：列文县至欧桑乡水库淹没道路改线工程由中国大唐集团柬水柬网公司出资修建。工程于2012年4月20日开工，8月31日完工。工程新修道路20公里，新建贝雷桥(通慧桥)一座，便利当地交通，推动列文县的经济发展。

有形的通慧桥加上无形的民生路，斯登沃代水电站既是大唐在海外的效益源泉，也是集团公司在"一带一路"上的民生丰碑。

29岁的郭丽敏和26岁的任志扬是电站唯一的一对夫妻。2012年，水电站基建转运营后，柬水柬网公司积极推进柬籍值班员的招聘及培训工作，在柬埔寨菩萨大学公开招聘招收了12名柬籍值班员，郭丽敏和任志扬便在其中。经过专门的中文和技术培训，如今两人已完全胜任辅助值班员的岗位。

"感谢给我们技术和工作。"采访中，郭丽敏和任志扬用不太标准的中文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事实上，斯登沃代水电站从一开始就致力于公司的国际化和属地化。经统计，斯登沃代水电站在柬建设期间，先后安排当地劳动力就业万余人次，组织技能培训上千人次，不少柬籍人员经专业培训走上了技术工种、操作手、工程翻译、行政管理等工作岗位。

"要把公司建成具有国际管理水平和国际包容精神的国际公司。"总经理邱惠斌深谙本土化在国际化企业建设中的重要性，"要提高外籍员工的管理水平，一定要有包容心，还要循序渐进。"

柬埔寨矿产能源部部长瑞赛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沃代水电站对柬埔寨社会经济具有重大意义，"前期我们还没有水电站的时候，柬埔寨用电紧张，大部分地区用的电是从越南购买，但越南电量有限，无法满足用户所需。我们之前部分省份是靠柴油发电机发电，现在全部暂停柴油发电机，采用水电站发出来的电供应给老百姓。沃代水电站不仅为柬埔寨提供了清洁能源，同时改善了柬埔寨人民的生活质量，提供了就业机会。"

在距斯登沃代水电站东北约180公里处，横亘着集团公司在柬另一项目——金边-菩萨-马德望230千伏输变电工程。作为集团公司第一批真正意义上完全境外的项目，电站与电网的建成以及投运后的"一路向好"共同为集团公司在海外"开了个好头"，被柬埔寨王国政府誉为"中资企业政府友好合作的典范"。

短暂停留后，车轮穿过雨林继续往前，几十位大唐海外人陪同斯登沃代水电站一起消失在原始森林中，晨光下，"一带一路"和大唐精神在眼前清晰起来。

"丝绸之路"上的大唐品牌

2014年3月27日，不大的柬埔寨菩萨省菩萨变电站拥挤着上万柬埔寨民众。人墙内，柬埔寨首相洪森、集团公司总经理王野平和中国驻柬大使布建国脸上满是欢乐和期待。

柬埔寨项目投产仪式现场金宁/摄

共同见证下，柬埔寨第一个国家电网工程——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和满足了柬埔寨中西部用电需求的斯登沃代水电站两个项目正式竣工投产。

投产仪式上，柬埔寨首相洪森对参与电站电网建设的中柬人员，包括6名大唐员工，授予友好合作荣誉勋章。

"为柬埔寨既修了路又造了车"，对于集团公司是唯一一个在柬埔寨同时建了电站电网的中资企业，洪森给予的评价里充满了赞誉和感激。

第一个由外国人经营的电网项目

"为柬埔寨既修了路又造了车"，洪森所用来比喻的"路"和"车"分别指集团公司在柬埔寨的"两支花"——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和斯登沃代水电站。

与"满足了柬埔寨中西部用电需求""目前中柬两国合作的较大项目之一"的斯登沃代水电站相比，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似乎被贴上了更多有关"第一"的标签：中国第一个在外投资建设的电网项目，集团公司第一个海外电网BOT项目，柬埔寨第一个国家电网工程，也是柬埔寨第一个由外国人经营的电网项目，创造了柬埔寨大型输变电项目建设工期最短、即投产即安全运行的记录……

从斯登沃代水电站到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的菩萨变电站，记者一行度过了"并不太平"的6个小时。随处可见的沟壑和满目的坑洼让人和车一起"颠簸得根本停不下来"。

崎岖坎坷的道路和整体落后的交通环境恰似柬埔寨曾经无序滞后电网现状的真实写照。"前期我们还没有水电站的时候，柬埔寨用电紧张，大部分地区用的电是从越南购买，但越南电量有限，无法满足用户所需。所以我们还需要从泰国购电，但受限于电网的不畅通，泰国电量仅能提供给西部的三个省：马德望、卜迭棉芷和暹粒省。"柬埔寨矿产能源部部长瑞赛告诉记者，在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建成之前，柬埔寨尚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国家电网，工业工厂也因此只集中在首都金边地区。

而如今，230千伏的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和总长294公里的输电线路横穿柬埔寨首都金边和马德望等经济发达地区和主要负荷中心，将首都金边、干拉、磅清扬、菩萨及马德望等四省一市像高速公路般连接起来。

除了电力的主要负荷中心，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还将利好辐射到了城市圈之外的稀疏村落。"(金边-菩萨-马德望)电网的好处还有就是从主送电系统扩展到了变电站，再从变电站分配、覆盖到了各省市郊区外的农村。之前工业工厂集中在金边地区，现在由于有了输变电线路，我们可以把电扩展到各省市区域，工业工厂也可以迁移到各地区。" 瑞赛表示，电网的建成为改善柬埔寨落后的电力现状和柬埔寨经济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保障了柬埔寨能源的独立自主和安全。

在金边-菩萨-马德望输变电工程沿线，常年活跃着一群由42名大唐山东电力检修公司员工和45名柬埔寨当地员工组成的年轻人，这支平均年龄只有28岁的"混血"检修运行队伍保障着金边-菩萨-马德望电网的运行顺畅和安全。统计显示，截止2015年7月30号，电网已实现按照生产1206天，完成输电量是6.8亿，全网累计输电量是27亿。

"中国大唐集团公司团队具有很高的专业水平和管理理念，尤其是勤奋工作的敬业精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给予高度的评价。"瑞塞说。

2015年7月30日下午，三辆越野车载着水果和文体用具从柬埔寨菩萨省菩萨变电站出发，驶往位于15公里之外的菩萨市的另一端——菩萨市洛帝西塔中学。

正值当地雨季，不远处袭来的大片黑云昭示着随时有下暴雨的可能，有人催促道："咱们快点，孩子们该等不及了。"

对于从车上下来的"中国面孔"，学生们似乎并不感到陌生。事实上，他们已记不清是第几次等待接收来自同一群人的"礼物"了。此外，处处可见的中国痕迹也让学生们对中国有了天然的心里接近。教学楼前飘扬着的五星红旗以及红旗下一块带有"唐"标的纪念碑，就见证了这所学校与"中国"以及与"大唐"的渊源。

2006年时，洛帝西塔中学还只是当地一所普通的小学，此后在内乱中被摧毁并一度"转型"成为临时医院。2010年，当时正在柬埔寨进行斯登沃代水电站和电网项目建设的柬水柬网公司对洛帝西塔小学进行了援建。如今，洛帝西塔中学已有学生560人，涵盖了从小学到高中的12个年级。

"大唐集团公司不仅把学校建的这么好，在其他方面也一直对学校提供帮助，非常感谢。"校长丹索洛对集团公司的了解虽然并不算多，且难免抽象和神秘，"但我知道大唐是很大的公司，帮助柬埔寨人有了充足的电可以用，而且价格便宜。"

五星红旗对面是一颗古老的菩提树，代表着这个佛教国家和人民对于"善"的信仰。而柬水柬网公司在异国他乡的"善"却不仅仅局限于援建、捐款、慈善等公益项目以及推行公司本土化等人资政策，还有对这片原生态土地最根本的负责：环境保护。

"柬水柬网公司从一开始就自发地将环保意识根植于项目建设中，一系列负责任的做法受到了柬埔寨政府和非政府国际环保组织的好评。"柬水柬网公司总经理邱惠斌向记者回忆，在斯登沃代水电站建设期间，为最大限度保护库区的植被和生态环境，他们将二级电站明渠引水发电改为了隧洞引水，守护住了约10万平方米的森林资源。

在外多年后，邱惠斌发现，在境外建项目、做企业对于树立"大唐品牌"的意识更浓烈也更严肃，这既是企业在外长期发展和生存的必需，也是源于来自祖国和集团公司的身份认同以及自豪感。

环顾世界政治经济版图，一个新的战略构想已从容铺展开来——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总书记分别提出建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强调相关各国要打造互利共赢的"利益共同体"和共同发展繁荣的"命运共同体"。

这一跨越时空的宏伟构想，从历史深处走来，融通古今、连接中外，顺应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时代潮流，承载着丝绸之路沿途各国发展繁荣的梦想，赋予古老丝绸之路以崭新的时代内涵。

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的重要一员，"一带一路"战略对柬埔寨意味着什么，在2014年北京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上，柬埔寨首相洪森给出了答案："中国投资400亿美元的丝路基金，对柬埔寨是很好的契机，能够推动柬各方面发展。柬埔寨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离不开基础设施的发展，柬埔寨愿意支持投资者，将推出更多可行性政策鼓励投资。"

2015年，"一带一路"战略被认为将从顶层设计走向实质落实。这项被外界称为"带动半个地球"的国家战略将推动中国和沿线国家在能源、电力等领域的合作。据悉，"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的电力消费目前仍然处于较低水平。2013年统计数据显示，"一带一路"沿线非经合组织(OECD)国家人均年电力消费仅约1600多千瓦时，而同期OECD国家的人均年电力消费则为7500多千瓦时，约是前者的5倍左右。

对此，全国政协委员、集团公司董事长陈进行委员在今年两会提案《鼓励中央企业参与"一带一路"沿线区域电力基础设施建设》中分析认为，"一带一路"沿线的非OECD国家的未来电力消费水平将会有极大的增长空间，"一带一路"、"互联互通"必将拉动沿线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能源需求增速将会大幅度提升，不管对发电和电网企业，还是对电力建设和装备制造企业都蕴藏诸多重大机遇，抓住这一机遇，不仅可以有效化解我国电力设备制造业产能严重过剩的局面，而且电力咨询及建设企业从中也可大有作为。

作为集团公司"走出去"的"先锋"，柬埔寨项目——斯登沃代水电站和柬埔寨金边至马德望输变电项目——对集团公司在"一带一路"建设显然起到了基础性作用和示范效应，也注定将为集团公司在柬埔寨这一片高棉之地上释放更大的活力和品牌效应。瑞塞在采访中对集团公司的赞许和大唐品牌的信任表露无疑："对于中国的'一带一路'发展战略，我很支持，也非常支持中国公司来柬投资。(斯登沃代)水电站建设期间正值世界金融危机，大部分的亚洲和欧洲国家的公司面临倒闭，我们当时很担忧这个问题，可是项目没有因此被停，反而更积极地推进，比原计划提前完成，说明大唐集团具有足够的投资资金和建设经验，我们期待与大唐集团进一步合作。"

当前，世界能源领域的长期传统格局正在改变，全球能源需求的重心正向新兴经济体转移。集团公司将如何积极把脉能源新变局?又将在"一带一路"沿线如何布局?在6月24日集团公司召开的"一带一路"海外项目推进会上，集团公司总经理王野平指明了方向：充分利用这一战略契机，积极拓展集团公司海外业务;整合现有海外业务资源，形成合力，发挥效益。